三年前，荷兰阿姆斯特丹市的市长和满满一屋子的退休基金经理坐在一起，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投资该市臭名昭著的红灯区的复苏计划。只有两只孤零零的手举了起来。如果是在今天提出同样的问题，恐怕已经引发了一场竞购战。退休基金顾问公司Syntrus Achmea Real Estate & Finance的一位主管鲍里斯·范德吉普(Boris vander Gijp)称：“如果换作是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那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举起手。但在那个时候，甚至没有多少人愿意评估这类交易。”

　　

随着退休基金赖以生存的主要资产——政府债券——如今的收益往往为负，欧洲的退休基金和保险公司把目光转向了不同寻常的投资资产，有的成为荷兰成人用品商店的房东，有的收购了英国的宾果(Bingo)游戏厅。英国广播公司(BBC)用员工的养老金储蓄在伦敦投资修建了一条排污管道，而为企业的退休金责任提供保险的Pension Insurance Corp.正在投资以希思罗机场(Heathrow Airport)的降落跑道做担保的债券。德国保险公司Versicherungskammer Bayern在2016年早些时候甚至考虑把钱投入难民营，但后来还是决定作罢。

　　

养老基金咨询公司Hymans Robertson的投资顾问主管约翰·瓦尔鲍姆(John Walbaum)称：“除了股票和债券之外别的什么也不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说，退休基金的经理“需要建立一种能够固定带来现金流的模式”，在寻求投资收益的过程中，“他们要非常广泛地撒网”。

　　

成人用品

　　

2013年，阿姆斯特丹有一组小型楼房的股权待价而沽。当时的欧洲仍笼罩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阴影之下，把钱投向阿姆斯特丹周边住房市场的想法已经够让人错愕的了——更不要说是在一个以情趣用品店、合法妓院和售卖**的咖啡馆而闻名的社区。

　　

据同时为这两家基金提供咨询服务的范德吉普称，对此表示有兴趣的两个机构分别是代表荷兰农业工人和荷兰合作银行(Rabobank Groep)员工的退休基金。从资产规模来看，荷兰合作银行是该国第二大银行。

　　

这两家基金在当年7月同意出价6000万欧元(约合6620万美元)收购由大约100栋楼房组成的资产组合35%的股权。交易条款约定，所有楼房不得用于卖淫或毒品交易，但可以出售情趣用品，至少在租约期满前可以这么做。

　　

范德吉普称，当时预计这些资产只能带来几个百分点的收益。但这笔交易还附带了更加有利可图的市中心以外的住宅开发权，这一点确保了交易的安全。他说，“一家拥有情趣用品商店的退休基金可能并不常见，但是，从财务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很强大的商业案例。当今市场房地产竞争非常激烈。”

　　

据韬睿惠悦(Willis Towers Watson)提供的数据显示，在全球最大的养老市场，退休基金将资金配置到所谓另类资产的比例从1995年的5%提高到2015年的24%。从前，这类投资的回报都很惨淡，但在当前这个低收益时代却是例外情况。据Hymans Robertson称，仅英国一地，根据退休人员最终薪水的一定百分比支付退休金的退休基金2016年夏天的预期资金缺口就达1万亿英镑(约合1.2万亿美元)，因为在英国退欧之后，基金收益率直线下降。贝莱德集团(BlackRock)驻伦敦的另类投资销售主管英格·海能(Ingo Heinen)称：“在过去8年奏效的投资方法在未来8年将不再管用。”